【德而复申】申叔亲启
.文/江子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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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德潜视角 ooc致歉
.就是简简单单一封信而且，没什么不该写的，不要狙我（缩头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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申叔：
最近好么？我提笔写下这句话时便觉戏谑，你我共处北大已有一段时间，虽不谈每日相见，但相隔几天便会在北大某一个闲静雅致的角落碰面一次。我很想停下来问问你，最近还好么？结果却是次次都以工整地鞠躬草草了事。
我去问过仲甫，他道我是个急性子，却常常在这上面犹豫不决。当时只道是时机未到，如今看来，我却是在这方面变得畏手畏脚。
我记起钱夏也是会给你写信的，当时的年轻人，做什么都是满腔热血，长篇大论地写起来也丝毫不觉疲乏，往往都是些“哪本书很值得一读”，或者是“哪家的馆子很好吃”，亦或是“哪些观点你瞧瞧，找时间我们一起论一论”。却不知申叔瞧着这些废话多了，会不会累眼睛了。
沧桑世事，久别经年，这本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事。可你我二人再次相见，不知是天意如此还是命运嘲弄。如今见面，你变得很多，熟悉又陌生。你一身傲气是养在骨血里的，冲不去洗不掉，常常吐露于笔墨。抬笔又落，又会溅到衣袖手上墨汁了。申叔总是叫我想起北大门口种的松，就这么端正正地立着，叫人看着便无法靠近。于是我便想，是筋骨混了墨，宁弯不肯折。
罢了，再说些别的罢。
申叔的身子，可是要好好保养了。我记得你只大我三岁，却每天拄着拐杖才能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子。我听闻某次讲堂上，前几天没休息好的你几乎要无力发声了。正值雨季，潮气切莫要侵了身体，不然又要生病了。人生颠簸，再说什么也不能坏了身子。我们的一切热忱，一切期望，都要靠着这双手去写，这双眼去瞧，这张口去道。若申叔不嫌弃德潜叨扰，改日便将登门问候。
近来天潮雨多，电灯蜡烛都不甚好用了。于是你莫要嫌我草草提笔又匆匆落笔。现在便在落雨，风很大，吹得人手指冷得发麻。雨滴顺着窗打在信上，氤氲了一些字。
我没有关窗。雨滴进来，也是不是不喜窗外风景，也不是不想在外面当一个闯将。只是风逼着它偏要进屋，我又何必赶尽杀绝。只是吹得冷些，写的东西被阴湿一角，却承了些干净雨滴进屋，何乐而不为？
那么再说说你吧。
你瞧那窗外不远的地方积起了水洼，明镜儿一样的，映亮着一角，干干净净。而我多年未见如此澄澈的水洼了。
我看到水洼里倒映出我们的北大校园。
你一定会想，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？
可是，彼时我望向窗外诧异，你过去的经年，是否见过北大一般美丽的地方呢？
当雨吹进来的时候，滴进水洼里溅起一片的时候，我在想，世间的一切都这样被瞧着。消散的没消散的，寻回的未寻回的，都在那，透亮着呢。
天近破晓。
一人足不出户，独自坐井观天。杂草从中三鸟两雀，四五声鸣啼。六方揽梦，七星嵌云，八九孩童闻鸡起舞，十分热闹。
十里炊烟渐起，众人睡眼惺忪。茅屋房里九碗八碟，七六人同桌。五个汤碗，四只小盅，三两小茶围炉夜话，一见人间。
我才恍然想起，你我也曾在人间。
至于北大。
这是一块你我能为之奋斗的地方。
这是一个蕴养着着光复国家的火焰的角落。
这是一个让我失而复得的世界。
德潜执笔
顺颂时安
end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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